“按照指定标记阵地向前延伸500m,榴弹瞬发,引信瞬发,一连两发放。”
杜睿接管了155mm榴弹炮炮群之后,便拿着尹琳萱亲自下达的支援指令冲上了那个炮阵,并且迅速接管了之前那个倒霉的被流弹击中了的倒霉测距员。
“可是,500m的距离太危险了.....”
一名炮长对杜睿说道。
“前线弟兄们的安全,取决于我们的支援力度!”
杜睿几乎是以一己之力就说服了那些炮兵们,而现在那些炮兵们正在忙着的是调整榴弹炮射角。而对我们这些在前线摸爬滚打的人来说,这已经是二十分钟后的事情了。
“预备!”
.....
嗵嗵!
二十分钟前,阵地上的那两门营属82mm迫击炮在提前挖好的炮坑中向那些有着坦克掩护并且步坦协同的E国步兵们开火。那些炮兵们几乎不用进行修正就可以将炮弹放心的发射出去--因为他们的人太多了,队形分散,但人流密集--密集而又分散。营属82mm迫击炮炮弹的每一次落地都能保证有两三名E国军人被炸死,但很快后面的就补充上来,这已经是两千米了。
当当当当当!
阵地侧翼的14.5mm高射机枪开火了,打在领头的T-80主战坦克上,当啷当啷着响着作为无用功的回答方式。不过机枪的射角依旧能无视挡在前面的主战坦克,将能将人打碎的14.5mm口径弹药送到后面的人群,爆出一团团鲜艳的红色的血雾--负责收尸的人一定会很郁闷的,他们估计得拿扫把和簸箕来一点点的将那些人体零件回收起来,还省的烧骨灰了。
不过他们依旧向前推进了六七百米。
嗵!嗵!嗵!嗵!
连属的60mm迫击炮也开火了,四门60mm迫击炮以比82mm迫击炮更加迅猛的射速覆盖了阵地前沿约1000米左右的位置--这时我们依旧没有开火,这个距离我们只能利用手头上的重武器逐个消耗他们的进攻兵力,而五百米.....五百米是我手中的狙击步枪与突击步枪进行制高点压制射击的最远极限距离--但那些却只是我们无用功的表现了。
E军早在2000米就已经向我们开火还击了,坦克主炮在第一炮就掀翻了一个散兵坑--那里的82无后座力炮随着那里的炮手全部成了零碎--飞出来的只有一个破了一个大洞的钢盔。他们的坦克上的高射机枪也向我们开火--只不过他们是仰射,而且我们的阵地算是比较坚固的,所以只有十几个不幸运的倒霉蛋被那玩意儿给还原成零件了--我们互有损伤。
1000米了,阵地上的超口径的火箭筒也飞了出去--他们瞄准的是主战坦克。但其实这个师承E国RPG-7的69式40火箭筒就像是的加大号的窜天猴--炸起来怪吓人,但首先得找好准头。我能看见火箭弹转着圈乱飞,炸到了一堆和主战坦克毫不相干的东东。我依旧干瞪着眼,大眼瞪小眼的干巴巴的望着那些有重武器的人开火。
我叫陈泽,现在是被那些在那个纪元的人称之为「艾伯温·南兹」的人。在那个年代我已经是一个将近四十岁的中年人了,而在这个时代是一个已经三十五岁了的三级军士长--我已经是多活了46年的人了,只因为基延而让我看起来只像是个二十余岁的青年并且一直保持着。在这个年代因为我一直神神叨叨的嘟囔着只属于我们那个年代能够听懂的内容,所以被他们这些PLA称之为「陈嘟囔」。现在我依旧嘟囔着--我们师承他们的武器将我们的打仗经验结合到先进的武器上,而他们却依旧像二战那样死板,死板的钢铁大波浪。他们以为这样怒涛可以摧毁一切,而我这个二把子军迷都能看得出他们的不足之处--如果我能有一个多层防御结合的大纵深,我甚至可以放弃掉一防和二防,放他们的大波浪进来,然后堵上溃堤的位置。就像是填海工程那样,我们用着我们自己的智慧将那波浪给整成偃旗息鼓的状态,然后消灭它。这就是E国鱼子酱馅的Z国饺子。
可是我们依旧不敢--这个高地基本上已经是阻拦在后面没有屏障的南方沼泽的唯一天堑。丢了它,我估计他们的钢铁洪流会直接威胁南方经济发展区域。
所以我想.....是我们自己的纵深出了问题。
我们得硬碰硬,不惜代价的硬碰硬。俗话说穷则战术迂回,富则地毯轰炸--我们就是以战术迂回的兵力硬捍他们可以地毯轰炸的兵力,被动的像是狂风中的落叶。
“700米!!把他们放到500米,用点射!”
突然有个人大喊道,我转过身看了看--是一个压低姿态的传令兵,他正在连接着散兵坑的战壕里挨个传达信息,不过我只是探头就可以估计他们的位置--600米了。
“栗子,把头压低,拉好弹链就可以了。”
我好心的提醒着栗子,不过是多余的--他现在压的比架起了M60通用机枪的王宇还要低。只好作罢,我拿起了杜睿留下的85狙,用着我自己感觉别扭的瞄准镜与苏式刻度瞄着已经进入600米警戒线的那些E国士兵。
不过我用事实证明了,我不是一个当狙击手的料子。
啪!
一声清脆的枪响打断了听着炮声的壕沟里的无还击状态,我清清楚楚的看见,我上调了两段的刻度是没有错误的--但子弹却眼睁睁的向右偏到了一个我自己都以为子弹会拐弯的方向,然后钻进了土壤里.....我想,如果那里有个蚂蚁窝,我估计得毁了他们百八十代王朝,这不亚于向我们自己投了一颗亚洲一般大小的核武器差不多。
空空空!空空空!
王宇的机枪响了起来--他们已经推进到500米了。虽然在机械瞄准里,五百米外的人影小的就像一粒芝麻,如果朝阳还会反光看不见东西。但是这是机枪,在这种情况下就是长短点射交替为主的压制射击--毕竟,机枪也就是因为这样的目的才被创造出来的嘛。
而我此时也不用85狙了,我拿起了81-1式突击步枪--好嘛,他们又开始「乌拉」起来了。坦克马力加大了,跟着的后面开始冲锋的E国军人们--我们居高临下,还就喜欢这种进攻方式。
砰砰砰!砰砰砰!
撞针撞动子弹底火,高压高温气体又将短活塞后推然后复合从而达到自动原理。这种自动后座正在狠狠的作用在我的肩膀上。压制他们,阻碍他们--杜睿他们才刚离开,他向我们保证.....20分钟之后就会有榴弹炮炮群的压制性炮击支援--但以我们进行的火力配置--我们准备好了硬抗他们一个小时攻击的准备。
我的枪声好像就是一个信号似得,更加凶猛的步枪火力响了起来--因为多,所以凶猛。我们是居高临下,他们是仰望着我们进行无用功的还击。一枚82无后座力炮的炮弹击中了打头的一台T-80主战坦克,反应装甲被殉爆。还没等那些坦克兵反应过来,又是两枚准的不得了火箭弹命中了之前反应装甲被殉爆的区域--我只看见那台主战坦克的炮管里冒出黑烟,顿时从炮塔的缝隙上冒出了极为妖艳的火花--它的弹药被殉爆了。
我们之间的步枪火力仍然对射着,有时我们打中了一个老毛子,他惨叫一声便滚下了才爬了不到一半的高地,而我们也有身子埋的不够低的新兵蛋子被一颗5.45mm子弹崩了半个脑壳,一声不吭的死了。他们死三四个士兵才能换我们一个在战壕里安安稳稳的士兵,可是哪怕是这样的损失比我们也承受不起。他们的人很多,多到我看不清编制。我们人很少,只有两个不满编的连--一个被拆成两半的步兵营。
等等.....他们为什么那么死板?我们的火力随着他们的逐渐推进而逐个暴露,而他们也只是进行被动的防御,并没有以眼还眼,以牙还牙。
我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防炮!!!”
我嘶吼道!但也只传出了这一句话,炮弹呼啸的声音像是尖锐的口哨,我第一次感觉死亡那么距离我那么接近。第一枚炮弹在阵地上爆炸--我敢肯定那是一枚152mm重炮的炮弹,那一瞬间我只感觉我的内脏在晃动--我自己感觉我的内脏在颤动,好像我再一呼气就能把它们咳出来似得。我晃晃悠悠的跟着同样跟喝醉了似得栗子和王宇跌跌撞撞的冲进防炮洞--也就是俗称的口大底子小的猫耳洞。
轰隆隆隆!
我之前还在那片密林的时候这片山峦就已经有着这个类似春雷的声音了,现在更能亲密感受到了--原来那是我们的155mm炮兵群在打击老毛子,而现在老毛子的152mm重炮趁着我们将火力暴露还没有转移的时机来了一次地毯式轰炸--他们没有事,那点损失对他们来说就是皮毛,而我们在第一轮交锋中就已经损失惨重--前线的82无后座力炮全嗝屁了,只有迫击炮的炮坑有防炮设施所以逃过一劫。而原本在两翼形成交叉火力的高射机枪自然是老毛子最为痛恨的目标,更多的基数的炮弹全数倾泻在那两个机枪阵地--只有硝烟与尘土的存在。我们直射火力的主要支柱没了。
那个直触心灵深处的炮击,挨千刀的炮击终于结束了,我们这些土拨鼠们扒开积土再次冲进了被炸成月球表面的阵地--我们一个人可以平分十好几个E国炮弹制造的掩体了。
我们刚进入阵地就开枪了,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开枪--那些老毛子,他们爬上了我们的一防,那里的守军跟他们进行短兵相接--同时阻碍了机枪火力,我们无法将双方全部打倒。
“报告中校,前线炮兵群已经就绪了!”
一名通讯兵冒着火力将这个信息报告给她,这是我才发现尹琳萱就在我的后面--我习惯了,女人都是属猫科动物的。不过现在我松了一口气,杜睿这家伙在火炮这个问题上还是挺靠谱的。
“阵前延伸500米,现在,立刻!开火!”
尹琳萱说道,而通讯兵这样重复道,除了再加一些方位角之类的修正之类的。
那是不同于之前在防炮洞里的那种地震山摇--155mm榴弹炮群在沉默许久之后终于发威了。在一瞬间就截断了E国军队的后援并且向内延伸,这时我们也跟着炮火冲上了正在进行白刃战的一防,准备夺回我们丢失了的防线。
他们被我们击退了,丢下了几百具尸体和几台燃烧着的装甲车辆,而我们只剩下了两个半排,不到一个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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